一颗奶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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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回廊叩玉钗(十八)

假如安陵容爱的是甄嬛。假如安陵容杀了甄嬛。


(十八)聆妙音

年初一,不知皇上从何处寻来一位擅长唱昆曲儿的宫女,姓余,一张甜白瓜子脸,双眸顾盼生辉,说话娇声娇气的,确有一番京城高门贵女没有的风流。

当晚,皇上便临幸了这位余姓宫女,着封为官女子。

初二,遵旧例,余官女子应当去给皇后请安,并聆听训诲。本来,她位分最低,又是头一回请安,本该慎之又慎,却似乎恃宠而骄,故意来迟,这下子可触了霉头。

余官女子刚向皇后请过安,华妃便刺她道:“我还当这位新妹妹有西施之容,昭君之貌呢,今儿一见,也不过是寻常的清秀宫女罢了。想来皇上不过年节里头心情好,一时兴起罢了,指不定哪天便丢开手了。”

齐妃亦语带机锋:“正是呢,猫儿狗儿的,竟然也能同咱们坐在一处给皇后娘娘请安了。”

皇后见她们说得不像话,打圆场道:“既然同为皇上嫔妃,就都是姐妹,位分虽有尊卑之别,但妹妹们也不可因此苛待了余官女子,到底往后是要常在一处的,和和气气的才好。”

富察贵人却不赞同这番说辞,刻薄道:“皇后娘娘宅心仁厚,但上下尊卑不可乱,咱们都是经过这事的,即便是初初承宠,也不该在晨昏定省一事上惫懒,否则便是枉顾中宫尊严,日后还不知会生出些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呢。”

我默默听着,只觉得后宫人太多了,整日无所事事,只好拈酸吃醋、相互讥讽,真真是乏味得很。若觉着余官女子出身折辱了在座高位嫔妃的身段,也该怪皇上眼光不佳,何必怪一个无权无势的新人?她走到这一步,也不过善于抓住机会罢了,流水不必争先,人可得时刻争个高低,她原无什么错处的。

若有机会,在座的这些人未必手段就比她高洁。

余官女子听了这些,面上并没怎样,只是解释说:“还请皇后娘娘恕罪,臣妾从前不过是侍弄花草的宫女,承蒙上天垂帘,一朝得受圣恩,惶恐万分。臣妾向来仰慕中宫凤仪,今日一早就起来梳妆了,只是不知该梳怎样的发髻,穿怎样的衣裳,犹犹豫豫的,这便耽搁了时辰。”

皇后一笑,说:“无妨,我向来不因小事苛责诸位妹妹的,你且坐吧。绘春,上茶。”

“多谢皇后娘娘体恤,素来听闻娘娘凤仪万千,端容庄丽,如今一见,竟比传言中更可亲,臣妾心里很是欢喜。” 余官女子崇拜地望着皇后,奉承虽有些刻意,但人总归是爱听好听的话的,皇后的面色显而易见地缓和了些。

华妃等人又明里暗里地说了几句酸话,也便各自告退了。


不一会儿,我和惠贵人也辞了出去,没走几步,便被一人她曼声叫住了:“二位姐姐,还请留步。”

眉姐姐停下脚步,却没回头。我慢慢地转头看她,不知其意。

她眼波一转,柔柔地说道:“两位姐姐,妹妹初来乍到,和诸位姐姐们都不太熟,却也是知道好歹的。我也看得明白,方才出言不逊的那些人都因我的出身而看不起我,在场的除了皇后娘娘,便只有两位姐姐神色如常,并无轻蔑之意,因而生出了结交之心。”

惠贵人和我对视一眼,对她说:“你我虽有身份之别,但皇后娘娘也说了,咱们都是侍奉皇上的姐妹,我与人相交,从来只看风骨才情,不问出身。”

“是啊,人同人哪儿来那么多的分别?她们引以为傲的出身和家族,不过是进宫前的,如今都在后宫之中,那些早已不那么要紧了。”

 “多谢两位姐姐。我本以为,后宫无人看得起我,今日必如同过街老鼠一般,没想到还有二位姐姐的态度与旁人不同。” 余官女子的神色有几分落寞,我一时有些无言。


与她分开后,眉姐姐低声说:“陵容,你说余氏方才那般,是何居心?”

“我也不知。她若想依附于宠妃,大可以去翊坤宫,或是富察贵人那里;即便不为她们所喜,也可去依靠皇后,怎么会刻意同咱们说话?”我亦不解。

眉姐姐沉吟半晌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问我:“除夕那晚,倚梅园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人?”我无意瞒着她,便细细说与她听。她听完后,了然道:“许是余氏知道自己顶了她人的荣宠,夜不安寝,却也不知到底抢了谁的机会,方才是成心试探咱们呢。”

我起了促狭之心,说:“那咱们佯装不知,且看她如何自食其果吧?”

惠贵人闻言,狡黠一笑,似是赞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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