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颗奶枣

wei博:徐观应w

芋圆和蛋黄酥

  最难的不是离别,最难的是相遇。无论你活着还是死去,无论你此刻在那里,也许已经湮灭,归于大海,泥土,或者天空,都希望你能看到今晚粉色棉花糖一样的天空和胖乎乎的橘色星星。

芋圆生病了。我带她去医院,检查,拍片,打针。走出宠物医院的时候,芋圆一声不吭,只是低着头缩在我怀里,泪眼汪汪的往我外套里躲。

  它总想藏起来,洗澡的时候,剪指甲的时候,做绝育手术的时候。仿佛藏起来就没事了,就能躲开所有不喜欢事情。

  当然啦,它总会被我找到,除了最后那次。

  芋圆是只中华田园猫,橘色和黑色的毛混杂在一起,总显得脏兮兮,不太讨喜。它流浪到某个咖啡店门口的时候,被店主姐姐抱进了屋里,给它洗过澡,驱了虫,等待领养。

  我看到它的时候,觉得它像一团没煮好的芋圆,黏黏糊糊地窝在蒲团上,没有昂贵的宝石眼睛,没有漂亮的毛色和耳朵,也不像别的流浪猫一样擅于卖萌讨好。

  它只是自在地团在那里,仿佛一盆绿植,不需要特别的照顾,就可以在角落独自生长。

  于是我把它抱回了家。我不喜欢说“我收养了它”,我觉得,我们只是一起生活。它陪伴深夜失眠的我,而我给它提供猫粮和小鱼干。我们没有相互依赖,也不会打扰彼此的界限,但恰到好处的共处。

  熟了之后,我会抱着它出门溜达。路过烧烤摊的时候,它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架子上的烤鱼,走不动路。这个时候,我常常揉揉它的脑袋,蹲下来和它说:“我们回家吃罐头吧,这个不可以吃哦,太油了,走啦走啦。”

  后来,它生病了,还没来得及长大,就死去了。最后那天,它拖着沉重的脚步藏到猫窝里,等我回家,房间已经变得冰冷而空旷。

  

  几年以后,我和女朋友一起养了一只金毛,它叫蛋黄酥。

  傍晚,带它出门散步的时候,它站在烧烤摊前,怎么拖都不愿意走了。我无奈地蹲下来哄它,内心突然酸胀,像一块吸满了柠檬汁的海绵,轻轻一碰就要哭出来了。

  天空是连缀的柔软粉色蒲团,星星是橘子味的软糖。如果芋圆到了天上,也能拥有甜甜的梦境吧。

  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相遇。也许重逢已经发生了,当我抬头看到那颗不那么明亮的星星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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