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颗奶枣

wei博:徐观应w

海骨

  海浪徒劳地涌上沙滩,天地缄默,即使被反复追问了多年,对死亡的浩大仍旧三缄其口。

   她在这里。我听得见她离开之前,鱼群在阳光可触及的水域里巡游,像是为至高的存在谱意味不明的曲。我闻得到风里有棕榈树叶的气息,还混杂着她发尾的香,似有若无。

    我抓起一把沙,再任由沙砾从指尖一点点滑落,回到其他沙土中间。如同她死去,骨灰沉入海底,一片黯淡的蓝回到更为广阔荒芜的蓝中间。

    海洋太沉默,风声也搁浅在岸上。此时此刻,刻骨的想念如骤雨,无由且无望地落在海面上。这牵念自天上来,裹挟灰尘和混沌执念,没入海里,没有发出太多声响。

    她死去,没有太多声响地。我知晓这是她无可选择的选择,这是无路可走的路。我尊重她作为人类最后的选择,死亡应该被尊重。

    可我无法遏止心底漫出的悲切。杜鹃啼血,而我身体里的血液太冰凉,甚至无力染出一支绮丽的花。如果天下的水真是同源,那我的泪水,此刻体内静默奔涌着的的血液,皮肉腐烂后析出的水,汇入这海里,应该也会被接纳吧。或者,它们蒸发入长空,也有一朵云可以停。

   我的血应当会找到你的血。

   至于骨头,被风沙蚀尽之后,变成轻薄的沙,或粗糙的土,被风扬起,被流水冲走,最终都会指向你。

   我的骸骨也会找到你的骸骨。

   多年之后,海风吹过我们的遗物,应当会发出好听的细碎乐音。那阵风或许也曾经过,我们挂在窗前的风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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