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颗奶枣

wei博:徐观应w

转过回廊叩玉钗(十九)

假如安陵容爱的是甄嬛。


(十九)双绶图

过了年关,转眼便是春天了。春和景明,莺环翠绕,我和姐姐、眉姐姐三人常在午后闲坐,或品茶,或刺绣,或对弈,总有法子消磨辰光。

一日,我们同坐在一起,眉姐姐吃着藕粉酥,看我和姐姐一同绣一幅《桃花双绶图》。这画儿原是一个叫余省的画家所作,金宝地色与绢本色为底,色调极柔和,一双蓝顶长尾的绶带鸟分立两枝,桃花缀在树枝上,粉得可爱,繁盛却不凌乱,浓淡正相宜。这画虽不难绣,但色泽层次丰富,桃花又形态各异,有些费工夫,我们慢慢挑选这各色丝线,偶尔手指出了汗,便得重新浣手,擦拭干净后才能再拿针,以免污了绣绷。

期间过程虽有些麻烦,但因着与姐姐坐在一处,倒觉得这画耗时长久些才好。

惠贵人看了半晌,突然开口劝道:“嬛儿,听说你让小允子在御花园扎了个秋千,可千万要谨慎些,别让人撞见,免得有人去皇上和皇后跟前嚼舌根。” 

我觉得她太过谨慎,有些奇怪:“一架秋千罢了,怎就会如此严重?”

眉姐姐慢慢解释给我听:“我父亲为官多年,向来有治家严谨的名声,父母又都对我寄予厚望,我做女儿时便被各种规矩压得透不过气儿来,却也不得不恪守礼仪。家中请来教习礼仪的姨娘曾向我母亲进言,建议她禁止家中女儿荡秋千,说这秋千会让咱们沉迷玩乐,失了严谨治学之心,且荡起来裙裾翻飞,耳坠乱晃,极为不雅,不适宜闺中游乐。”

我说:“眉姐姐是否谨慎得太过了?纵使有人编排,皇上皇后想必也不会因这等小事对姐姐有成见的。” 

“是啊,我病了这么久,想必不会再有人盯着碎玉轩了。不过是寻些乐子罢了,眉姐姐也一起来吧?”姐姐也道。

惠贵人笑着看我们,无奈地摇摇头,仿佛我们尚且是两个贪玩的孩童 ,她无法管束,只得随我们去了。


那日,我同眉姐姐一道回去的路上,她悄悄告诉我,皇上免了她去翊坤宫学习管理宫务的苦差事。

“当真?那可太好了,想来你的身子也不会再因此有什么损伤了。”我松了一口气。

惠贵人狡黠一笑,问:“你猜,我是怎么同皇上说的?”

我答道:“眉姐姐聪慧,自有我不知道的法子。” 

“皇上去存菊堂陪我用膳的时候,问我近日是否觉得疲惫。”惠贵人顿了顿,接着说:“我当时告诉皇上,承蒙皇上和皇后看重,我并不觉得累,只觉得华妃娘娘的翊坤宫中什么奇珍异宝都有,很是羡慕。皇上便问我,是否有什么想要的。”

“那眉姐姐要了什么?肯定不是衣裳首饰。”我问道。

“我说啊,臣妾可不是存心和您讨要东西,只是发现华妃娘娘宫里头的墨,研磨之时常有香气逸出,使用之后连衣裳鬓发都留有余香,久久不散,这等精巧物件,可不是新奇?”她似乎有些快意,和我分享道,“皇上起初很有兴味地听我说话,但听见这一句后,便有一会儿没言语,接着便和我说,往后不必再去了,若有什么不懂的,可直接去景仁宫问皇后。”

我追问:“那你有没有问问皇上,为何不让你再去?”

“我问他,是否是怕我资质愚钝,让华妃娘娘劳心?皇上便笑,说是心疼我在这冷天儿里受冻,不如早些回存菊堂暖和地歇着,左右宫务什么时候都能学,慢慢学着,总会熟练的。”说到这儿,她似乎有些含羞带怯的,可真是满怀春心的新妇模样啊。

我玩笑道:“那是,若你都说自个儿愚钝,我可不是和那门前的石狮子一般,不可教化了?”

眉姐姐一笑,“安妹妹怎也学得如此牙尖嘴利的,想是和嬛儿待得久了。”

“古人云,近朱者赤嘛。”我附和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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